| 专访沃伦.巴菲特――“华尔街是裸泳者的海滩” 8 月21 日，一部警示美国经济危机的纪录片《I.O.U.S.A》在全美上映。巴菲特效仿美国前副总统阿尔.戈尔，在片中接受了访谈。出席该片首映活动次日，巴菲特接受了CNBC 财经电视台长达3 个小时的专访。他希望美国领导人能找到自救方案，“我心目中的候选人是奥巴马，我想他在明年一月份(当选后)，会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这些问题。”谈到自己的投资，他曾对一只中国股票出价5 亿美元，但未成交，“不过，那里(中国)确实蕴藏着很大的机遇。如果接下来几年我在那里什么也没干，我会非常吃惊。” 文/ 彭朋 刘颖 顾乡(实习) “如果美国联邦政府背负的53 万亿美元债务继续‘滚雪球’，一场经济灾难将会降临美国。”在“股神”沃伦.巴菲特看来，这或许不是危言耸听。 8 月21 日， 一部名为《I.O.U.S.A》的纪录片在全美上映。效仿美国前副总统阿尔.戈尔，巴菲特在片中接受了访谈。 由黑石联席创始人皮特.彼得森投资拍摄的这部纪录片，模仿《不愿面对的真相》，以美国经济陷入危机作为题材，围绕美国快速增加的国债和不断飙升的财政赤字展开调查。美国媒体因此戏称其为“《不愿面对的呆账》”。该片获得美国圣丹斯国际电影节“评委大奖”的提名。 纪录片拍摄过程中，摄制人员跟随美国国会下属政府问责局前局长戴维.沃克跑遍全美，与高校学者、媒体编辑、政商界要人等探讨美国金融问题。大部分访谈在沃克担任政府问责局局长期间录制。 巴菲特在片中表示，“这个国家的支出已经大大超过了生产。”巴菲特和拍片团队希望，从美国总统、美联储、美国国会到美国大众，都要看清现实，深刻检讨，找出自救方案。 此片一首映就引来好评。《洛杉矶时报》称《I.O.U.S.A.》出现得再及时不过了。“如果影片警示的灾难性风暴还未开始，美国人也该准备好进入雨天了。”《好莱坞报道》则把其与《不愿面对的真相》相提并论：“《I.O.U.S.A.》带给我们又一个‘不可忽视的真相’。这次，它聪明地敲响了国民开销的警钟，显得格外的勇气可嘉。”《纽约时报》则认为：“电影的每个部分都具有启蒙和警示的意义，尤其突显了我们对短期回报不明智的偏好。” 8 月21日，巴菲特出席了该片首映论坛。22 日一大早，巴菲特在奥马哈(其拥有的伯克夏哈撒韦公司总部所在地)，接受了CNBC 电视台“扬声器”(SquawkBox)栏目两位主持人贝基.奎克、卡尔.坤塔尼雅长达三小时的专访。 在访谈中，巴菲特提及，继中石油之后，前不久他曾对一只中国股票出过价，高达5 亿美元，但最终没成交。巴菲特拒绝透露这只股票的名称和行业，但他表示：“不过，那里(中国)确实蕴藏着很大的机遇，在环境适合的时候，你会看到我们在那里大规模投资。”此言论直接刺激了中国资本市场，有国内财经界专家猜测巴菲特曾出价购买的股票是中信银行。受此消息影响，8月26日，中信银行A、H 股大涨。 谈到中国经济，巴菲特再三表示看好。“我想中国的经济不会出问题。从现在起十年、二十年后，中国和印度必将快速发展。”他说从不为可能出现的突发性危机而担心，“我无法预测这些事情，就算我能，我也只是希望能够以足够便宜的价格购买好公司的股票。就像是美国，未来半年或一年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未来十年会发生什么。” 此前一天，出席长江实业中期业绩发布会的李嘉诚也表示，对中国经济充满信心，“全球经济受北美严重拖累，并已蔓延至欧洲，香港也难逃影响。但逆境中有机会，中国内地活力依旧。”他坚信，“今年内地GDP 必能保持在8%以上。” 谈到对中国的投资，巴菲特则明确表示，“我比较喜欢购买证券，我也喜欢收购公司，两者都没问题。如果接下来几年我在那里(中国)什么也没干，我会非常吃惊。”在他看来，“中国人会做得更好，因为他们的起点比较低。在过去的20 年里，他们学会了很多商业的精髓，以及如何发挥人类的才智，虽然这些是美国早就掌握的。关键是，中国人学习的速度非常非常快。” 对于深陷危机的两大美国房屋抵押贷款融资机构房地美和房利美，巴菲特表示“它们太大了，以致它们要完蛋。”数据显示，这两家公司所持有或担保的住房抵押贷款总额约为5 万亿美元，几乎占全美住房抵押贷款总额的一半。巴菲特还坦言，正是因为“它们太大了”，所以“不会轻易破产”。巴菲特认为，这场危机正在变得更长和更深，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转。“这个国家在五年以后会比现在做得好很多。但是根据我个人的判断，情况不会在五个月内变得更好。”他把希望寄托于下一届美国总统，“我心目中的候选人是奥巴马，我想他在一月份会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这些问题。” Q= 贝基.奎克(Becky Quick) CQ= 卡尔.坤塔尼雅(Carl Quintanilla) B= 沃伦.巴菲特(Warrent Buffet) “我支持奥巴马” Q：这是纪录片《I.O.U.S.A.》首次公演。这部片子讲述了美国四个关键的赤字问题(预算赤字、储蓄赤字、国际收支/ 贸易的平衡问题和领导力问题)。沃伦，你也在片子当中。首映后，我见到影片幕后人士皮特.彼德森和戴维.沃克。他们在讨论如今的经济问题有多严重时，有过辩论。 B：没错，事实上昨晚是有一场辩论。这部影片说明我们的经济存在巨大问题，我不认同人们所说的“现实情况没有那么严重”的观点。我很羡慕那些只关心总统大选而在其他方面考虑不多的人们。未来，可能会有重要的政策出台—无论是关于能源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是财务政策。我很钦佩他们拍这类纪录片的勇气，但我不赞同影片里的许多结论。 Q：沃伦，我们想了解一下你第一次去电影院的情况。 B：那是在八年级的时候，也在奥马哈。我有个朋友很想约一个女孩子出去玩，为了避免尴尬，他又找了我们几个同去，让我们也找各自的女伴。我们带着女孩子们坐公车，由于她们分住在不同的街区，光是把她们找齐就费了不少时间，最后我们来到了电影院，我们选了两部电影：《猫女》和《木乃伊之手》，都是恐怖片。我们算计着，女孩子们可能会由于惊吓而躲到我们的怀里，你猜最后发生了什么？我们感觉那些女孩被吓坏了，她们跳起来坐到我们的膝盖上。后来，情况急转，我们也吓坏了，男孩子给吓得抱作一团，女孩子们反而相当的酷。最后我们把她们送回了家，而下一次约会大约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。 Q：你昨晚和格林斯潘等一起出席了首映式。格林斯潘说，得紧盯眼前发生的事情。你怎么看？ B：我觉得，在任何的个人行为、商业行为或者政府行为中，你都得对每一步思考很充分。这就如同政府必须考虑我们未来的能源状况一样，如果从现在开始到未来的二三十年里，我们的能源政策都不改变，现在就需要考虑未来的能源状况。还有政府的财政状况。 不幸的是，政策周期总比竞选周期要长。要两年进行一次大选是很困难的，让他们思考20 年后的事情就更加难了。 Q：你对经济的看法不仅来源于你自己的公司，还来源于那些你投资的企业。那些企业所面临的问题给了你什么启示？ B：我对所发生的一切都很关注，我会说和美国运通CEO肯.切诺特(KenChenault)一个月前说得差不多。现在，他们正在经历信贷状况的恶化，他们看到他们的大客户付款速度放慢了，购买服务也减缓了。肯.切诺特能比我描述得更准确，但他们也只是整个经济运行中的一部分。我对这类事情很关注，捎带说一下，这些情况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得到好转。但是，我现在得说，情况正在变得更糟，我只能说我还没看到局部的底，可我确实看到底了。 Q：你看到底了，但不是局部的底，我的意思是，6个月，12个月，还是18个月？你能加个时间吗？ B：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，我知道的是这些事情不会很快好转。我想，我心目中的(总统)候选人是奥巴马，我想他在明年一月份(当选后)，会有足够的时间解决这些问题。 Q：你向来支持民主党的奥巴马，但你是否曾经资助过民主党候选人约翰.爱德华兹？ B：没有。如果我曾经资助过爱德华兹，我现在也会把钱讨回来的。有趣的是，爱德华兹原本是以总统竞选的名义向人民募款的，然后人们将50、100 或者200 美元给了他。我认为这些人是被向他们募款的这个人误导了。如果我是爱德华兹，我会省下做发型的工夫将这些钱还回去，因为这些捐钱的人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就不会掏腰包了。可是爱德华兹没有告诉他们事实：他知道自己没法当选，这在竞选过程中就显露无遗了，虽然他始终极力否认。 Q：为何支持奥巴马？ B：权衡来看，奥巴马对美国的未来更有帮助，虽然我也很欣赏麦凯恩，但我认为奥巴马更为出色。我可以告诉你，这两位候选人竞选过程中都不会说一些真正重要的话题，因为这将减少他们的选票。 Q：那么你认为他们没有提及的“重要话题”中，哪个议题最为重要？ B：当然是金融领域的问题。他们虽然都有各自的税收计划，但是考虑到预算赤字等现实问题，他们现在都不敢十分明确。 Q：民主党全国大会即将举行，奥巴马也将正式提名自己的竞选搭档，你个人偏向哪个人选？ B：我个人首选山姆.纳恩(SamNunn)(来自乔治亚州的前美国参议员)，我觉得他十分与众不同、非比寻常。我不知道奥巴马最终会选谁，但是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，他所作的任何决定都要符合一名美国总统的气度。 “我想在一只中国股票上投入5 亿美元” Q：北京奥运会是否让你改变了一些看法？ B：我大约一年前去过中国， 1995年也去过，我从没见过一个国家能够在12 年或更多的时间里—当你考虑到它的规模，能够有如此巨大的改变。因此，我之前就相信，他们会带给我们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出色奥运会。事实果然如此，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。他们拥有一大批非常非常聪明的人，他们又无比认真地想要办一届精彩盛会，他们当然能干好。 Q：那么中国的股票呢？那里的股票市场有没有让你感兴趣？ B：是的，但你也知道，除非在一些非常特殊的环境下，否则你不可能购买中国股票。我曾经一度拥有中石油的股票，就在不久前，我们还真打算买另一只中国股票，我们还做了出价，但最终没成交。不过，那里确实蕴藏着很大的机遇，在环境适合的时候，你会看到我们在那里大规模投资。 Q：当时打算买哪只股票？ B：哦，这个不能说。我从没想到你会问。 Q：不是不能说吧，你不断地查看股市，然后一旦看到机会，你就会买入。 B：是的，我们当时做过一个5 亿美元的出价。 Q：就当你想不起来是哪只股票了，你能记得是哪个行业吗？ B：是的，问题更大了。你们(指主持人的提问)做得确实不错，但是?? CQ：目前时段，你会如何在中国投资？是买入公司、投资货币还是债券？你有类似的计划吗？ B：拓展业务是我们一直在努力做的，我们旗下的Iscar 公司不久前在大连开办了新工厂，当我在大连参观的时候，他们的成就很令我满意，我们会在那里谈生意。我比较喜欢买证券，我也喜欢收购公司，两者都没问题。如果接下来几年我什么也没干，我会非常吃惊。 CQ：我们在中国的时候，每个人都在谈论中国的经济发展会减速，因为全球经济在减速了。他们的经济不是依赖出口吗？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。 B：我想中国的经济不会出问题。就像是美国，未来半年或一年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未来十年会发生什么。我们会好起来的。关键在于，中国人会做得更好，因为他们的起点比较低，但在过去的20 年里，他们学会了很多商业的精髓，以及如何发挥人类的才智，虽然这些是美国早就掌握的。关键是，中国人学习的速度非常、非常、非常快。 Q：我们在几个月之前找到JimChanos(全球最大的空头基金KynikosAssociates 的管理人)做节目，当我们问他：你认为还有什么因素会造成经济的严重衰退？他说你应该看看印度、中国，看看他们的基础架构，你会发现，他们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牢固。你是怎么看？ B：对此我无法明确说“是”或者“不是”，我只知道从现在起十年、二十年后，中国和印度必将快速发展。我从不为可能出现的突发性危机而担心，我无法预测这些事情。就算我能，我也只是希望能够以足够便宜的价格购买好公司的股票，所以我从不对那些不打算去理解的事情担忧，我考虑的是重要的并且可以理解的事情。当我找到了这些重要且可以理解的东西之后，我就会参与其中。我从不担忧不重要的事情，也从不担忧那些不可知的事情。 CQ：你打算去学中文吗？ B：不，我甚至不打算学习吃中国菜。如果我在哪个地方做生意却吃不到麦当劳，我就遇到麻烦了。 “北京街头一定是我的分身” CQ：《时代》刚刊登了一篇文章，探讨比尔.盖茨是否在北京租了一个四合院来看奥运会，文章还猜测你是否也住在里面。这篇报道说的是真的吗？ B：不。我确实曾建议和比尔一起去看看奥运会，但我是那种一定得有电视解说才爱看比赛的人，所以我更爱看电视转播。比尔在北京呆了一周时间。在去之前的一两天，他还在奥哈马参加了一次桥牌比赛，一周之后他又直接从北京回到了奥哈马。 Q：所以在北京街头被拍到的那个人不是你？ B：不。那一定是我的分身：乔治.克鲁尼。 CQ：我们讨论一下奥运闭幕式吧。你是一个超级<A class=akey href="http://sports.sina.com.cn/" target=_blank><FONT color=#000099>体育</FONT></A>粉丝，不会错过任何精彩的赛事。可口可乐，是你投资的公司，也是奥运会主要赞助商。你怎么看待可口可乐与奥林匹克的赞助关系？ B：是的，可口可乐和奥运会的合作有一段历史了，这是非常重要的，我的意思是因为可口可乐希望在世界范围内与快乐联系在一起，它的每一项主要活动都以此为宗旨，它会出现在每一个奥运会的主要项目上。对于品牌来说，这个非常重要，品牌形象是长存于顾客脑海之中的。你会在你的脑子里有一个和可口可乐有关的东西，但是你不会有一个和RC 可乐有关系的东西，因为RC可乐从来都不存在。因此，我们想要把品牌和一些东西联系在一起，比如奥林匹克，这里有快乐，这里有竞争，这里能将各个民族聚集在一起，这正是可口可乐所看中的。我们绝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。 Q：沃伦，我知道你是个体育迷，你大概看了不少奥运比赛吧。有没有哪个项目特别吸引你？你希望棒球回归成为一个奥运项目吗？ B：我当然希望，但棒球想要击败经常靠百分之一秒决定胜败的赛跑项目，这会很难。事实上我指100 米短跑，虽然整个比赛过程十分短暂，但是看到博尔特这样的运动员像风一样飞驰而过的时候，这感觉太难以置信了。 Q：你是一个超级棒球迷，你说最近对你来说将会有个“大日子”，是什么日子？ B：其实这对所有棒球爱好者来说都是个大日子，9 月9 日我将出现在芬威球场。虽然我以前做过不少次投手，但这次我带了我的秘密武器。 Q：什么秘密武器？ B：杰克.韦尔奇(GE 的前首席执行官)将是我的捕手。 Q：杰克.韦尔奇做你的捕手？ B：是的，你能想象吗？杰克在球场上要球，我来投，他要什么球我就投什么球。我投过快球、曲线球、唾沫曲球(注：指投手将球一端弄湿，使球在空中作弧线运动，为犯规球)、蝴蝶球(注：其轨迹会像蝴蝶飞舞一样飘忽不定，有时连捕手都不好接捕)和侧投球。即便杰克要一个到投手板前蹦四五下的球我也一样可以给他投去。 Q：你会给他投出任何他想要的球。 B：是的，因为这是杰克要的球。 “华尔街成了裸泳者的海滩” Q：有一件事情我们需要直接进入主题。你对现在经济上的事情有什么看法。从你的预期来看，现在情况有好转了吗？还是变得更糟了？ B：没有，现在还是处于振荡状态，这也是你曾经预期的状态，对过度信贷，去杠杆化是必要的，一些不良的信贷将浮现出来。我们正在目睹一些随着振荡而带来的问题。然后，我想我曾经说过，当潮退的时候，你就知道谁在裸泳。现在，我们己经发现华尔街有点成了裸泳主义者的海滩了。现在这只是我们的一个发现，在这些事情背后，我们不知道他们还做了些什么，他们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。通常来讲，所有的问题并不会都在最开始表现出来。所以，当这些家伙告诉我们真相的时候，我们将经历一次相当程度的幻觉破灭的过程，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真相。 Q：你对后市的看法是什么？你最好的猜测或者你最好评估是什么？ B：你可能还不知道，我曾经在过去说过，情况将持续更长时间而且也将更严重，但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不过你知道的事情是情况一定会再次好转的。我的意思是，这个国家在五年以后会比现在做得好很多。但是根据我个人的判断，情况不会在五个月内变得更好。 Q：让我们来谈谈房利美和房地美，可以肯定的是，这两只股票你每一次看，他们都在创新低。现在市场上有很多人对这两只股票很关心。你认为它们为什么会陷入如此窘境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？ B：好。最主要的，它们现在的遭遇是因为有了两个生意。他们让被抵押的范围扩张到了一个非常广阔的程度，万亿；然后它们有点像在运营一个对冲基金，通过再购买抵押和在宽广的借贷领域里套息交易来应对这样的局面。因为它们过去曾有美国政府做后盾，然后每一个人都假定它们有后盾，我也假定它们是有后盾的。此后的真实情况是，它们就是按照美国政府做后台的情况来放贷，而不是按照它们的资产净值，它们可以借贷而不顾正常借贷时遇到的资金和利润的限制。它们还有从联邦政府拿来的空白支票。 它们还有一个问题，那就是它们一直有一个双项的任务，政府希望它们可以振兴住宅市场，而股东希望每年能最大化地提高收益。多年过去，它们愈发强调后者。它们开始谈论“稳定的房地美”。房利美则声称“我们每年可以扩大15%收益”。任何一个金融机构在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时，他们就是在胡扯。我的意思是，它们可能在一段时间内能那样做，当它们在运营上做不到的时候，就开始在财务上做到这个事情，甚至做手脚。这也是为什么发生在这两个地方的事情竟有如此大范围的影响。 Q：所以，现在发生什么了？这两个大家伙是因为太大而要完蛋了吗？ B：是的，它们太大了，以致它们要完蛋了。 Q：你认为这里有一个幕后的计划吗？ B：没有，我不知道，我也并没有那样说。它们在求救，这个很明显。它们需求有一定规模的帮助，我不认为这些帮助能来自私人机构。很明显，为了它们自己，它们在寻找资金。不过这远远不够，这就好比把大西洋的水拿走了满满一勺水，然后就认为可以拯救泰坦尼克号了。 Q：你一直到2001年都持有房地美的股票吗？ B：在2001 年、2002 年前后，我们是房地美在美国最大的股东。那时候，我就觉得，他们每一个季度都试图写报告去取悦华尔街。这也可以理解，如果你有政府做你的后台，你可以不加约束地发放贷款，你可以在你想汇报的季度去汇报盈利。 Q：事情发生的时候，监管者在干什么？像这样的事情以后能防止再发生吗？ B：是的，在监管领域，这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案例。因为美国国会早在1992 年就成立了一个叫OFHEO 的机构。OFHEO 的雇员超过了200 人，他们的唯一工作就是去监管房利美和房地美。我的意思是，你知道，我一个人都不止盯着两个公司。 然后他们就在那里坐着，给国会写报告。他们每年给萨班斯.奥克斯利(安然事件后成立的独立的上市公司会计监管委员会)做报告，他们写了100 页的报告说，“我们正在监管这些公司，他们状况良好，管理层良好，一切都良好。”然后，突然间出现了历史上两个最大的会计虚报事件，所有问题都出来了。当然，最经典的是在这些事情都暴露出来后，OFHEO 写了一份长达350 页左右的审查报告，他们责怪管理层、责怪查账委员会。但他们对自己却只字未提，他们可是一家拥有200 人的机构，每天的工作就是去监管这两个公司。这些就表明监管出了问题。 Q：这个听起来像是对监管的投诉的论据，你是这个意思吗？ B：这是一个对论点的解释，在管理层想欺骗你的时候，你经营一个复杂的金融机构是非常困难的。当管理层不知所措的时候，他们就会看到贝尔斯登，贝尔斯登有750000 份金融衍生产品交易。现在，你知道，我可以克隆爱因斯坦很多很多次，让他每天为我工作12个小时，他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多新产品。 Q：短期内你认为还会有第二个贝尔斯登吗？ B：一定会有。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，只有在退潮的时候，你才能看出哪些人不穿裤子就下水了。华尔街现在就是个裸泳海滩。很多人花了不少心思在资产负债表上，结果是人们往往会因此夸大杠杆作用。如今真相渐渐浮出水面，人们开始关注这些银行真正的资产层面，而不是负债。 Q：当人们寻找下一个贝尔斯登的时候，雷曼兄弟这个名字被反复提及，他们的情况真的那么糟吗？ B：我觉得讨论这样的金融机构并不合适。 Q：金融机构？还是说特别不愿意提其他的银行？ B：总之我认为谈这些公司都不合时宜。谈论房地美和房利美就没有问题了，因为它们背后有美国政府支持。 <STYLE type=text/css> .pb{zoom:1;} .pb textarea{font-size:14px;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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